加缪说,唯一严肃的哲学问题——是否自杀。
我同意,我愈来愈意识到,我的局限性,命运的荒谬和不可控制,甚至推广的看,我可以说,人类的,传统观念的,道德的,乃至法律的荒谬性。 我们是舞台上的演员,每个人按照自己心中的剧本表演,我们以为自己是舞台的中间,但其实,没有观众。
这真的太荒谬了。 我们不得不承认,人生是没有意义的。 所谓的公平,正义,天理昭昭,报应不爽,当然是不存在的。而 苦苦经营,狡猾,阴谋,乃至呕心沥血,也未必就能有所回报。 本质上,像是生活在乱糟糟的菜市场,我们即是购物者,也是摆在货架上的商品,而每时每刻,都有新的定价,新的交易,新的商品,旧的离去,新的入场。 乱七八糟,但又诡异的有所平衡,形成了一定的道德,或者法律。 但不要多想,这当然不是神与人定下的神圣契约,这只不过是蜜蜂天生就能建造正六边形,海螺天生就能满足phi,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是高明的数学家,理解这种美妙的数学含义。而只是由于某种原因,这最符合自然选择,所以排挤掉了所有不符合的例外。 同样的,在人类这乱糟糟的秩序里,要保障的完全只是人类种族的繁荣,而不是个人的意义。 就如同,工蜂当然很可怜,一辈子的工具蜂,但这确是对蜂巢最有利的。
然而,我毕竟是有自己的意识,哪怕这可能只是一种所谓free-will的幻觉。我毕竟,还是希望有些意义,哪怕是这种乱糟糟的规则里。 可惜的是,这是种族的规则,在统计的意义上,种族的意义上,大约符合现在的时代。而在局部来看,大约会荒谬的可笑。不要误解,我不是反政府主义,我不是恐怖分子。我只是觉得,我们从小被教导,要按照规矩行事,某种程度上,我把自己的个人价值,和规则挂钩,这当然是一种规训的结果,但也太过可笑了。工蜂可能会因为采了很多花蜜而开心,但它一辈子,不会喝到蜂王浆,一辈子,也不会有自己的后代。我们的社会秩序,是否也异曲同工呢?而我,却觉得,做一个符合道德的,符合规矩的,是高尚的,是满足的,是不是和工蜂一样可怜呢?我不会再相信,从服从人类的教条里找到自己的意义,那太可笑了。同样的,我不会相信宗教,戒律, 孔夫子。我不认为,我的人生的意义,在于有多么符合一个几千年前人提出的要求。我会在乎法律,但那只是为了保护自己。 不客气的说,如果有可能的话,大部分人是不介意成为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皇帝,以前我不相信,现在我懂了。 我当然没有这种能力,所以当然,需要法律,来保护我。 但,我也不会有,太高的期待就是了。 毕竟,法律在局部可以错的离谱,何况我是比局部渺小的多的尘埃。
我不相信故纸堆的意义,法律的意义,道德的意义。 甚至于,所谓的爱情,也只是荷尔蒙的错觉。所谓的母爱,也只是为了种族繁衍的需要。不要觉得我危言耸听,当一个人真正的拥有了摆脱种族的能力和权力,比如说,皇帝。杀妻,杀子,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;乱伦,强奸,也不算什么,甚至是帝王霸气。 玉体横陈,似乎是一件风流美事,可谁想到,那个可怜的女人了? 皇帝这种极端的生物,赤裸裸的告诉了我们,爱情,亲情,法律,都是毫无意义,随意践踏,不是什么神和人定的约。只是我们普通人,太渺小,太无力,太匮乏,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蜜,也要紧紧抓住。或者从来不曾得到,所以反而还有很多美好的幻想,在演出一场,只有自己是观众的滑稽戏。
然而我毕竟不想死。不是我有西西弗斯的勇气或者觉悟,只是因为我又猥琐,又懦弱。怕死,是写在基因里的铁律。很幻灭,因为没有什么永恒的意义。 但这可能也是最好的,因为我可能一无所有,但或许有自由。至少,如果否认了一切的意义,就有拥有一切的自由。
但我不想伤害任何人,因为我没有能力。即使有能力,我也不想做这件事。因为,我目前告诉自己,我要做个好人,我不要伤害别人,让别人痛苦。 这太搞笑了,简直是循环论证。何况,我永远不知道,别人的感受,我们都在自己的王国里。但我至少希望,能做点有趣的事情,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,如果能让别人也温暖,当然最好不过。也许,我在意的,就是这种打通孤独的可能性,至少在那一刻,我不是一个人在表演。至少在那一刻,我曾经有过观众。
我不知道,有谁会看这篇胡言乱语。也许下辈子,我要做一只,无知无觉,快快乐乐,自由自在的猴子。